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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pnn看了一個評論,讓我回想起一件事。
大約15年前(或是16, 17年前)當我還是一個小大一的時候,曾嬿芬老師的社會學甲有一次請吳嘉苓老師代課。
當時嘉苓老師放了寶藏巖抗爭紀錄片讓我們討論。那是個沒有臉書youtube也沒有社會營的年代,你能期待一個剛經過激烈的升學競爭分發的學生講出什麼好話?
我那時好像說我覺得寶藏巖居民應該接受拆遷因為那個環境很髒他們不該在地上切菜。另一個同學說重點是違法,違法就是不對,結果嘉苓老師經過我們這組的時候深深地看了這位同學一眼。
這一眼一直印在我腦海裡,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同學講得太好了所以老師才會看他,隨著時間過去,我老了一些,去外面跑過一圈,我才發現,那一眼的意涵不只如此。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沒有人會想要違法,會想要住在違建,會想要在地上切菜,會想要抗爭,我們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說他們不應該在地上切菜因為這樣很髒,他們不應該住在違建因為這樣違法,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是因為我們沒有意識到,自己可以這樣一路「正確」地生活著,是因為我們擁有了多少別人沒有的資源。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我,真的是既不善良,也不包容,妥妥一個唸書出身的學術天龍人呢。
如果當時的政府跟學界每個人的想法都跟我們一樣,就不會有今天的寶藏巖藝術村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補]可見教育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大家快來念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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